柴靜:非典記憶(中)

2020-02-05 21:16:58靜播頻道27:09 17.1萬
聲音簡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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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:

晚上回到酒店,大家都不作聲。編導(dǎo)天賀抽了一會兒他的大煙斗,說:“覺得么,像是《卡桑德拉大橋》里頭的感覺,火車正往危險的地方開,車?yán)锏娜硕呥圻垌懲饷嬗腥苏汛皯翎斔??!薄 ?/span>


我們住在一個小酒店里。人家很不容易,這種情況下還能接收我們。一進大門,兩條窄窄的繩子,專為我們幾個拉出來一個通道,通往一個電梯。進了電梯,只有我們住的三樓的按鈕能亮,其他樓層都用木板封死,怕我們亂跑。進了三樓,沒有其他客人,空蕩蕩的長走廊里靠墻放著一溜紫外線消毒燈,夜里磷光閃閃。  


樓層的服務(wù)員挺好的,給我房間打電話,說我們要撤了,以后你們自己照顧自己,給你們一人留了一個體溫計,自己每天量量。平常窗外男孩子們打球的操場空無一人,掛了鐵絲,滿場晾的衣服,白荒荒的日頭底下,飄來蕩去。  


我家小區(qū)也知道我去過病房了。物業(yè)給我打電話:“挺好的?大家都挺關(guān)心你的……最近不回來?”我理解,拍完了我們也不回辦公室,車開到南院門口,把帶子放在門口傳達室。會有人來取,把帶子消毒后再編輯?! ?/span>


我妹來酒店給我送東西,我讓她帶只小音箱給我。晚上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,隔著三四米遠,我讓她站?。骸胺畔?,走?!薄 ?/span>


妹妹在黯淡的路燈下看著我。去病房前我倆談起過父母,我問她:“你覺得我應(yīng)該去病房嗎?”她說:“你可以選擇不當(dāng)記者,但是你當(dāng)了記者,就沒有選擇不去的權(quán)利?!薄 ?/span>


一天晚上,張潔莫名其妙地跑來酒店住,還帶著一大束花?!翱龋I(lǐng)導(dǎo),這時候您來干嘛呀?”大家心想,還得照顧您。他不解釋,還一一擁抱,男人們著實不習(xí)慣,倒拽著花,繃著身體忍受領(lǐng)導(dǎo)的親熱?! ?/span>


事后,我在媒體報道里看到過張潔說:“他們幾個早期的時候回到南院來吃過一次飯,結(jié)果大家找我反映:你還注意不注意我們大家的安全?唉,一瞬間,真是……但轉(zhuǎn)念想,是啊,大家的安全也重要??!”  


他怕我們心里難受,就來酒店陪著我們?! ?/span>


記者問我,我一點不記得去南院吃飯這事兒了。費勁地想半天,解釋說:“那時,南院好像不存在了,不那么真實地存在了?!薄 ?/span>


每天早上醒來,我閉著眼從枕頭邊摸到體溫計,往腋下一夾,再半睡半醒五分鐘。反正發(fā)燒就去醫(yī)院,不發(fā)燒也要去。有一天,我覺得鼻子里的氣是燙的,熱流直躥到腦門上,覺得肯定是感染了。閉著眼睛想,怎么搞個DV進病房之類,不能白死。睜開眼看了看體溫計,才三十六度五?! ?/span>


有位女法警,負(fù)責(zé)給刑場上已被執(zhí)行死刑的囚犯拍照。她說從不恐懼,只有一次,晚上洗頭的時候,打上洗發(fā)精,搓起泡沫的一剎那,所有那些臉都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?! ?/span>


她的話我覺得親切。非典時,我很少感到恐懼,有一些比這更強烈的感情控制了人。但那天晚上,我站在水龍頭下,開著冷水,水流過皮膚,一下浮出顫栗的粗顆粒,涂上洗面奶,把臉上擦得都是泡沫,突然覺得是死神在摸著我的臉。我一下子睜大眼睛,血管在頸上嘣嘣地跳。我摸著血管,這就是最原始的東西?;钪褪腔钪?。在所有的災(zāi)難中,這個溫?zé)岬奶鴦泳褪腔钪??! ?/span>


后來我才知道,有一陣子,我們幾個都認(rèn)為自己肯定感染了。從醫(yī)院回來,大家不約而同沖很長時間的熱水澡,覺得有什么粉末已經(jīng)沾在身上,鼻孔里嘴里嗆得都是,但誰也不說,好像不說就是一種保護?! ?/span>


臺里給了我們五個免疫球蛋白針指標(biāo),這在當(dāng)時極稀缺,是當(dāng)保命的針來打的,但司機周師傅不是本臺職工,沒有指標(biāo),這五針被安排到當(dāng)晚八點打,過后失效?!耙戳鶄€都去,要么都不去。”我們打電話爭取,但臺里也協(xié)調(diào)不了?! ?/span>


錄音劉昶一邊聽著,說了句:“別球爭了。”七點半,他把門一鎖,不出來了,敲也不開。陳威跟他多年好友,扯了扯我:“走,這樣他安心?!薄 ?/span>


我們五個回來的時候,他正泡好功夫茶等著,一邊給他的錄音桿弄土法消毒,罩個女式黑絲襪在桿頭的絨上,一根煙斜銜在嘴角,眼睛在煙霧里瞇起來:“沒事兒,該死朝上?!薄 ?/span>


第二天在醫(yī)院里碰到個女病人,舉著自己的吊瓶,看陳威拿鏡頭對著她,轉(zhuǎn)頭跟身邊醫(yī)生說:“再拍,再拍我把口罩摘下來親丫的?!蔽覀児笮??!熬乓灰弧焙蟛痪茫绹司烷_始做娛樂脫口秀,一邊捶著桌子忍住眼淚,一邊繼續(xù)說笑話。我當(dāng)時不太明白,現(xiàn)在理解了,人們還能笑的時候,是不容易被打敗的?! ?/span>


我們待在急救中心,攝像小鵬每天去找漂亮的護士消毒。他最喜歡一個叫“鋼絲眼”的,因為那姑娘戴著口罩,眼睛又大又亮,睫毛漆黑像一線鋼絲。他老站在遠處瞄著,又不好意思近前。鋼絲眼呵斥他:“過來!消毒!”  


他說:“我不怕死。”  


鋼絲眼冷笑一聲:“不怕死的多了,前幾天我拉的那兩個比你還不怕呢,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  


他立刻湊過去了:“多給點兒?!薄 ?/span>


鋼絲眼白他一眼,咕咚咕咚給他倒消毒液?!耙灰^上也來點兒?”他嬉皮笑臉指著自己的光頭?! ?/span>


姑娘拿起就倒?!?/span>


他服了?! ?/span>


混在他們當(dāng)中,我迅速變得粗野了,車在空無一人的長安街上,他們遞給我根糙煙,說抽一根能防非典。工作完找地方吃飯,飯館大都關(guān)了,就一家湖南小館子彪悍地開著,幾個服務(wù)員大紅襖小綠褲,閑來無客在門口空地上掄大繩鉆圈,見我們車來,一笑收繩,上幾鍋最辣的干鍋驢肉,顫巍巍地堆成尖兒。多要一碗白蒜片,一碗紅辣椒圈兒,一碗碧綠的蒜苗段,齊投進去,滾燙得直濺猩紅的泡,往米飯里澆一大勺,再拿冰礦泉水一浸,把頭栽進去吃,幾只光頭上全是斗大光亮的汗珠,跟服務(wù)員說:“給我一萬張餐巾紙?!薄 ?/span>


他們吃完一鍋,也給我倒一杯白酒放著,講在新疆拍日全食,天地烏黑,只剩太陽中心鮮紅一點,像鉆石一樣亮。小鵬說他把機器往戈壁上一扔,放聲大哭。他就是這么個人,拍人物采訪時,常是大特寫,有時鏡頭里只剩一雙眼睛:“看這人的眼睛,就知道真不真誠。”  


我說不上的跟這些人親?! ?/span>


我們拍過的從人民醫(yī)院轉(zhuǎn)運的一部分病人,在首都醫(yī)科大學(xué)附屬佑安醫(yī)院治療,我們?nèi)ゲ稍L時已經(jīng)可以正式進病房拍攝了,一位大姐半躺在床上,看我蒙面進來的身形,邊喘邊笑:“中央臺怎么派個小娃娃來了?”  


我也笑:“把臉遮住就是顯年輕?!薄 ?/span>


問她現(xiàn)在想得最多的是什么,她看外頭:“要是好了,真想能放一次風(fēng)箏。”  


小鵬的鏡頭,跟著她的視線搖出窗外。五月天,正是城春草木深?! ?/span>


出了門,我問主治的孟醫(yī)生:“她情況怎么樣?”女醫(yī)生四十多歲,笑起來像春風(fēng),沒直接答:“一個病人來了之后晚上從來不睡,總張眼睛坐著,怕睡著了就死了。再這么著就垮了。我說給我三天,我一定讓你好?!薄 ?/span>


天塌地垮,人只能依靠人,平日生活里見不著、不注意的人。這個病區(qū)里的人,連帶我們這幾位蠻漢,看著孟醫(yī)生的眼神,都帶點孩子式的仰賴。告別時她對我說了句:“醫(yī)生要讓人活著,自己得有犧牲的準(zhǔn)備。“你有么?”“我有?!彼秊槲覀兝_了玻璃門。  


在空地上收拾家伙的時候,天賀拿只小DV,突然問我:“你害怕非典嗎?”“我不怕它,我憎恨它?!蔽业纛^就走?! ?/span>


從醫(yī)院出來,五月玫瑰色的晚霞里,看著濕黑的老榆樹,心想,樹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?晚上用小音箱聽鋼琴,這東西怎么能這么好聽呢?走在路上,對破爛房子都多看兩眼。  


干完活,無處可去,我們幾個到北海坐著,架鳥的、下棋釣魚的、踢毽子的、吃爆肚的……都沒了,四下無人,大湖荒涼,熱鬧的市井之地難得聞到這青腥野蠻的潮氣。遠遠聽見琴聲,順聲望,只一位穿藍布衫的老人,坐在斑駁剝落的朱紅亭子里,膝上一塊灰布,對著湖拉胡琴,琴聲有千災(zāi)萬劫里的一點從容。我們聽了很久,一直到暮色四合。  


這期節(jié)目叫“非典阻擊戰(zhàn)”。播的時候,我們幾個人坐在賓館房間看,只看了前面的十分鐘,就都埋頭接電話和短信。在那之前,我還真不知道我在這世界上認(rèn)識這么多人,那期節(jié)目的收視率是百分之五點七四,意思是超過七千萬人在看。那時候才知道電視的陣勢真大,短信里有個不認(rèn)識的號碼,說:“要是你感染了,我能不能娶你?”  


一瞬間確實一閃念,要是現(xiàn)在死了,總算不會渾身散發(fā)著失敗的腐味兒。  


小鵬看了一會兒手機,沒理解為什么輿論會有這么大反應(yīng),抬起頭說:“咱這不就一恪盡職守么?”  


陳虻也給我打了個電話,沒表揚,也沒罵我:“送你一句話只問耕耘,不問收獲?!薄 ?/span>


我父母在山西,不知道我去病房的事情,我媽學(xué)校停課,正在鄰居家打麻將,一看見片子,手停了。鄰居說我媽哭了。但她沒跟我說。她不是那種碰到事多愁善感的人,就問了我一句:“你接下去做什么?”  


接下去,我要去人民醫(yī)院,因為心里一直沒放下那個叫“天井”的地方。四月二十二號,我在那里看到病人從頭到尾蓋著白布推出來。兩天之后,我們的車又經(jīng)過那里。這個有八十五年歷史的三級甲等醫(yī)院剛剛宣布整體隔離。  


黃色的隔離線之后,有三個護士,坐在空空蕩蕩的臺階上。她們手里拿著藍色護士帽,長長的頭發(fā)剛洗過,在下午的太陽底下曬著。相互也不說話,就是坐著,偶爾用手梳一下搭在胸前的頭發(fā)?! ?/span>


車在醫(yī)院門口停了十分鐘,小鵬遠遠地拿DV對著她們。  


人類與非典最大也最艱苦的一場遭遇戰(zhàn)就發(fā)生在這里。從四月五號開始,陸續(xù)有二百二十二人感染,包括九十三位醫(yī)護人員,有將近一半的科室被污染。門診大樓北側(cè)的急診科是當(dāng)時疫情最重的地方,天井就在這里。我不明白這家醫(yī)院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感染,但我知道應(yīng)該跟上次拍轉(zhuǎn)運的那二十九個人有關(guān)系,我得知道這是為什么。沒人要我做這個節(jié)目,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,能不能播。但我不管那么多,心里就剩了一個念頭,我必須知道?! ?/span>


到那個時候,我才知道什么是陳虻說的“欲望”?!?/span> 


采訪中,急診科主任朱繼紅告訴我,當(dāng)時這二十九個病人都是非典病人,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檢查的時候,他們曾被裝在救護車上在北京城里轉(zhuǎn)?! ?/span>


九年后,再看二零零三年對他的采訪,那時候我還不能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說話語速那么慢,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?,F(xiàn)在我理解了,那是沉痛。  


我用了很長時間說服他接受采訪。我說:“你不用作什么判斷和結(jié)論,只要描述你看到、聽到、感覺到的,就可以了?!薄 ?/span>


在電話里,他沉默了一下說:“回憶太痛苦了?!薄笆?,”我說,“但痛苦也是一種清洗,是對犧牲的人的告慰?!薄 ?/span>


朱繼紅帶我走進急診室門廊,他俯下身,打開鏈子鎖,推開門,在右手墻上按一下,燈管怔一下,亮了。慘白的光,大概普通教室那么大的空間,藍色的輸液椅套上全是印的白字:四月十七日,周四;四月十七日,周四……  


每個床上都是拱起的凌亂的被褥,有些從床上扯到地上,椅子翻倒在地,四腳朝天,那是逃命的撤退?! ?/span>


這就是我之前聽說的天井。四周樓群間的一塊空地,一個樓與樓之間的天井,加個蓋,就成了個完全封閉的空間,成了輸液室,發(fā)熱的病人都集中到這里來輸液。二十七張床幾乎完全挨在一起,中間只有一只拳頭的距離。白天也完全靠燈光,沒有通風(fēng),沒有窗,只有一個中央空調(diào)的排氣口,這個排氣口把病菌傳到各處?! ?/span>


病歷胡亂地堆在桌上,像小山一樣,已經(jīng)發(fā)黃發(fā)脆。我猶豫了一秒鐘。朱繼紅幾乎是凄然地一笑,說:“我來。”病例被翻開,上面寫的都是“肺炎”。他指給我看墻上的黑板,上面寫了二十二個人的名字,其中十九個后面都用白粉筆寫著:肺炎、肺炎、肺炎……


“實際上都是SARS?!彼f?! ?/span>


病人不知道?!澳切┎恢榈囊驗閯e的病來打點滴的人呢?”


“沒有辦法,都在這兒漚著?!薄 ?/span>


如果我坐在演播室里,我會問他“你們怎么能這樣不負(fù)責(zé)任”,但站在那里,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木然柔順的絕望,讓我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捏著,吸不上氣來,他和他的同事也漚在里面。人民醫(yī)院有九十三名醫(yī)護人員感染非典,急診科六十二人中二十四人感染,兩位醫(yī)生殉職。  


我想起轉(zhuǎn)運當(dāng)天見他們的時候,他們只穿著普通的藍色外科手術(shù)服。當(dāng)我在胸科醫(yī)院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穿著全套隔離服進病房,回到急救中心要消毒四十分鐘,身邊的人緊張得橡膠手套里全濕了的時候,這些醫(yī)生護士,在天井里守著二十幾位病人,連最基本的隔離服都沒有。


我問他那幾天是什么狀態(tài),他說:“我很多天沒有照過鏡子,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胡子全白了?!薄 ?/span>


牛小秀是急診科護士,三十多歲。她坐在臺階上,淚水長流:“我每天去要,連口罩都要不來,只能用大鍋蒸了再讓大家用……我不知道這是我的錯還是誰的錯……”


柴靜的孩子叫什么

去年柴靜的大作《看見》躍上暢銷書金榜,但在新書宣傳活動結(jié)束后她卻一反常態(tài),鮮少露面,不久后人們發(fā)現(xiàn)柴靜在央視的熒屏上也漸漸“淡出”。春節(jié)前記者和風(fēng)行攝影師終于再次在機場“看見”了抱著孩子的和老公前往三亞休假的柴靜,她已從“柴女神”變成了“柴媽媽”,記者獲悉大半年來柴靜“銷聲匿跡”,原來是在美國待產(chǎn)。 記者從一位知情人士處獲悉柴靜去年10月底生下了一個女兒,如今女兒剛過百天,而生產(chǎn)的地點是在“美利堅合眾國”,記者還獲悉,柴靜的女兒名叫柴知然,曾有傳聞柴靜的家族在當(dāng)?shù)貧v史上非常顯赫,到了柴靜這一代,人丁零落,所以柴靜曾私下表示自己的孩子要隨她的姓。柴靜的老公趙嘉是國內(nèi)攝影界知名的專家,在柴靜之前結(jié)過婚,前妻是時尚雜志《嘉人》的主編鄧立,他們還生了一個兒子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上小學(xué),鄧立帶著兒子單獨生活。

火柴人打破寂靜的歌是什么

Break It Out 就對正確

[柴靜,“站在最近的地方,你就能‘看見’新聞”] 柴靜看見

  柴靜,中央電視臺記者。一個犀利而柔情、美麗而果敢的知性女子?! 〔耢o1976年出生于山西,1995年畢業(yè)于長沙鐵道學(xué)院。父母安排她回山西老家省鐵十七局做會計。她不肯,執(zhí)意留在湖南。同年主持湖南文藝廣播電臺的《夜色溫柔》,聲名鵲起;1999年任湖南衛(wèi)視《新青年》主持人,這是柴靜第一次走上電視。2000年底,被央視著名制片人陳虻相中并加盟央視《東方時空?時空連線》。2003年,柴靜進入央視《新聞?wù){(diào)查》欄目,成為最早深入“非典”第一線采訪的記者之一。搖晃的鏡頭、柴靜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瘦弱身影和蒼白的面容,給觀眾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。此后,采訪艾滋病人、自殺兒童、吸毒女、地震、奧運、征地,柴靜的身影總是出現(xiàn)在新聞第一線。有人總結(jié),在這些節(jié)目里,鏡頭中的柴靜,62%的時間挺身而出與黑暗勢力交鋒,38%的時間低下身去傾聽弱者的申訴。那個瘦弱但眼神堅定、提問尖銳的女記者,被越來越多的人認(rèn)識并深深記住。   柴靜說,她是“火柴的柴,安靜的靜”。不久前,她受邀為大連女記者協(xié)會講課,一眾女記者真誠發(fā)問:“怎樣才能像你那樣發(fā)現(xiàn)新聞?”“你那些精彩的新聞是怎樣做出來的?”這時的柴靜,給人的感覺并不是激烈的“火柴”,而是一種沉淀過的“安靜”,她說:“站在最近的地方,你就能‘看見’新聞……”   但此時沉靜的柴靜,其實骨子里是極有主見的一個女孩子,從不循規(guī)蹈矩。接手央視新欄目《看見》,第一期,她力主選擇姚晨,當(dāng)時欄目組有不少人反對,她依然堅持。柴靜對姚晨最深的印象,是姚晨在微博發(fā)布了家人遭強拆的事件后又刪除了這個帖子,當(dāng)中流露的無力感很真實,刪帖的舉動也很不尋常。柴靜后來看了姚晨的微博,一些比較敏感的公共事件她也轉(zhuǎn)發(fā)及表達意見,這對明星來說,是鮮見的———公眾人物影響越大,越要背負(fù)責(zé)任。   因為柴靜獨特的視角,姚晨這一期節(jié)目播出后,反響特別強烈。   幾年前,央視著名制片人陳虻說:“柴靜離一個偉大記者的標(biāo)準(zhǔn),還差一點兒‘寬容’?!薄皩捜菔鞘裁??”柴靜問?!皩捜莸幕A(chǔ)是理解?!?   今天,有人說:“央視十年,柴靜的變化不是顛覆式的,是成長式的,以前她鋒芒、靈動,強調(diào)現(xiàn)場的激烈感,在《看見》,她變得更寬厚了?!彼f:“寬容不是道德,而是認(rèn)識。你了解了人和世界的復(fù)雜性,就會有寬諒,不會有輕易責(zé)難和贊美的思維習(xí)慣?!?   朋友們以簡單3個字概括柴靜:行動者。每年,她幫張立憲做《讀庫》讀者年終活動;崔永元《我的抗戰(zhàn)》現(xiàn)場,她主持;休息時,和周云蓬對談詩歌和音樂……一堆朋友聚會,男人們喝多了,吐得一片狼藉,柴靜在一旁拿著掃把、墩布默默收場。上出租車,司機師傅想抽煙。柴靜討厭煙味,但看師傅實在難受,于是伸手:給我一根吧。她以這樣的方式去理解人,春風(fēng)化雨。   早年,柴靜喜歡戴藏飾,這些年不戴了。錄節(jié)目,制片人看她脖子太空,勒令戴一條項鏈。她選“小小”的那條。有節(jié)目需要,她才化妝,生活中,素面朝天。有人開玩笑說柴靜是央視最窮的主持人———她沒有在北京買房,至今仍租住在一室一廳的房子,有書桌,有音樂。記者問柴靜:“你一直住在租的房子里,也不買車,是甘于清貧嗎?”柴靜好像不知道怎么答,想了很久,把手里的餐巾紙撕成一片片:“我很怕這淪為一個符號化的東西。其實我并不高尚,但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和財富,并不能給我?guī)戆踩?。有時想想,這里面是空的,是不可依靠的。大部分時候,我更看重生命本身,它才是真的,它飽滿像果實。而有些東西是空的,我從里面體會不到任何幸福?!?   柴靜的朋友都曾接到邀請柴靜出面的飯局、晚會、活動。大家知趣,從不跟柴靜提,在電話里推了。作為公眾人物,柴靜有機會成為有錢人,但至少到現(xiàn)在為止,朋友沒看到她接過任何這類活動。   “她對金錢沒有概念?”《看見》欄目的編導(dǎo)范銘是柴靜10年的閨密,范銘說:“這個解釋很膚淺。我理解她是太愛惜自己的羽毛。她每天事情那么多,要讀書、看電影、旅游。但生命時間又那么短,她要合理分配。我理解,她只做自己內(nèi)心深處認(rèn)可的事,這是基于一種價值觀的判斷?!?   所以,柴靜說,她最想做的還是記者?!坝浾卟粌H是我的職業(yè)身份,做新聞也是我生存的一種方式,記者的天職就是調(diào)查事實的真相?!彼谑锥寂泤f(xié)演講大賽說:“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(gòu)成的,她由這些人創(chuàng)造,并且決定。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那些能夠?qū)で笳胬淼娜?,能夠獨立思考的人,能夠記錄真實的人,能夠不計利害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人,能夠去捍衛(wèi)自己憲法權(quán)利的人,能夠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仍不言乏力、不言放棄的人,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,我們才能說我們?yōu)樽鎳湴??!?   想探尋柴靜的成長軌跡并不容易:她沒有緋聞,與八卦無緣,在博客里只談工作,不開微博,因為她只愿意和觀眾分享思想,而不是生活。這讓她取得了令無數(shù)同行仰視的碩果:2003年獲年度風(fēng)云記者稱號;2008年榮獲東方衛(wèi)視感動中國綠色人物稱號;2009年當(dāng)選央視“優(yōu)秀播音員主持人”;2010年當(dāng)選央視年度“十佳主持人”。   當(dāng)有記者問道“你擔(dān)心自己有一天會被遺忘嗎”,柴靜說:“我覺得不要緊。我更關(guān)注的是走得太快會丟失了什么?!?   柴靜始終站在離新聞最近的地方,她以她的犀利和敏銳、堅定與堅持,最終歷練成為一名優(yōu)秀的新聞工作者。她是當(dāng)今社會中少有的、也是公認(rèn)的理想主義者,柴靜在走一條探尋真知的路,人聲鼎沸卻不無孤獨。滴水藏海。我們讀柴靜,看見了追求,看見了夢想,看見了成長,看見了堅持,看見了自由,看見了思考,看見了冷靜……看見的還有許多,還有許多看不見的。就像柴靜主持的節(jié)目《看見》,她說自己的任務(wù)就是要與受眾共同認(rèn)識世界。所以,中學(xué)生讀素材,首要的是學(xué)會“看見”,但更重要的是學(xué)會看見你暫時還“看不見”的許許多多——這就是青春的成長,也是作文提高的過程。(華放)   做新聞背后的人;看見的與看不見的;激情與冷靜;精神自由與思想理性;心懷有夢;相信理性的力量;洗凈鉛華,別樣美麗;花樣年華說成長;沉浸到生活中;滴水藏海;精彩人生;我眼中的名人……   (來源:《羊城晚報》等)

非常安靜~~~~~~~~~~~~~~~~~~~~

男人要堅強 不管到什么時候也不能丟掉勇氣!

有什么記憶的書非常好?

一心一意學(xué)習(xí)是最重要的,方法在你的實踐中找,書上的東西不一定是你的,特別是這類書,你買后沒多長時間就會后悔的

水滸傳柴靜是誰

1.柴進,滄州橫??と?精通武藝,人稱柴大官人,江湖上又喚做“小旋風(fēng)”。后周世宗柴榮的嫡派子孫,因陳橋讓位有德,宋太祖敕賜丹書鐵券在家中。在水滸一百零八將中排名第10。 2.柴進《山東版水滸傳》中的小旋風(fēng)柴進職位:掌管錢糧頭領(lǐng)

柴靜女兒出生地

柴靜,1976年1月1日出生于山西臨汾,記者、主持人。 中文名 柴靜 外文名 Chai Jing 國 籍 中華人民共和國 民 族 漢族 身 高 163cm 體 重 51kg 出生地 山西臨汾 出生日期 1976年1月1日 職 業(yè) 記者 畢業(yè)院校 中南大學(xué)、中國傳媒大學(xué) 2013年年初,柴靜被爆與攝影師趙嘉結(jié)婚,引發(fā)眾多討論。此后,柴靜漸漸淡出熒屏?!赌隙紛蕵分芸穲蟮?,柴靜于2013年10月底生下了一個女兒,生產(chǎn)的地點是在“美利堅合眾國”。根據(jù)美國法律,這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美國公民。此事一經(jīng)曝光便引發(fā)輿論的火熱討論[7] 。

每當(dāng)夜晚靜靜的聽著歌時,都會回憶起往事,而且每首歌,都會有不同的往事!感覺好想回到家以前!

你是不是以前在家也愛聽你現(xiàn)在聽的歌?所以才會有現(xiàn)在這種感覺!

我就這樣靜靜的回憶著以前,也回憶著你的散文叫什么?

我就這樣靜靜地回憶著以前, 也回憶著你的一切, 人生難得有靜下心來,細(xì)細(xì)去感受周圍一切的機會。

鹿柴 的襯鹿柴以動襯靜的詩句

空山不見人,但聞人語響。意思:空寂的山中不見一個人,只聽到一陣人語聲. 是以動襯靜,寫出了山的幽靜。 以動襯靜即通過描寫、渲染動態(tài),反襯靜態(tài),突出靜態(tài),是反襯手法的一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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